2010年12月16日

世界

--原始日期:2007/01/25/2007--

當事情盤旋在腦中總是比實情大多了,有的時候它彷彿隨著時間的流逝,在封閉的腦中繞阿繞的,越來越大,越來越容易擊碎你的心。像是無限膨脹的烏賊般,揮舞著他的觸角,纏繞你的心臟,逐漸壓縮你的心。

「原來就這麼一回事?」,伴隨著旁人的不屑的眼光。
只消一經口說出,事情馬上就變回該有的大小。
你會發現原來你的對手竟是如此渺小,纏繞你已久的迷霧原來如此薄,阻擋在你面前的高牆如此不堪。
真就是一句話這麼簡單嘛?或許吧。

我想世界上第二悲慘的事情,莫過於找不到適當的烏賊殺手,只能自己無止盡地與那該死的烏賊奮戰下去。
「天殺的,我倒真希望它就這麼將我的心勒斃。至少我現在就不會這麼心痛了…」

假如你不懂品嚐酒的話,那麼它便能有效地提供止痛的效力,一種能讓你暫時以為已經死的美妙藥劑。

為什麼說它是第二悲慘的?因為我認為還有適合第一悲慘的事情。
那就是你可以說出這事,卻他媽的沒人可以理解你在說什麼。

兩者間的差異在於,前者是即使你找不到出口,卻依然可以背負著尋找到出口的希望。
而後者則是已經提供你唯一的出口,但外頭等著你的並不是你所要的世界,一個治癒你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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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結:不才當年為事所困,當時混亂的思緒,只能如夢囈般傾訴痛苦,卻沒法得到任何肯定。因此既憤怒又幼稚地寫下這篇發洩文,世界。

小蟲子的旅行

--原始日期2007/06/11/--

數日前, 我一如往常的搭乘捷運返家, 在台北車站搭上新店線的時候…
我看到一對男女甜蜜地交談, 女人好心地替男人整理穿著, 不料因為這個動作的同時, 男方的褲管底下居然鑽出一隻小蟲.
小蟲受驚似迅速拍動翅膀, 以掙扎似的姿態在不超過我膝蓋的高度低空在車廂中飛舞亂竄…

最後終於停落在我左腳前方約20公分處. 而我所站的車廂正式一節腳踏車車廂, 所以沒有座位, 走廊相當的寬闊…
那對男女好整以暇, 似乎當作沒有"它"的存在…
小蟲也似乎因此而稍稍穩住它瘋狂跳動的心臟(或許晚點就不會跳了)

就這樣, 我望著它因為日光燈照耀在它翅膀上而發出的光澤發呆, 彷彿偌大的地板, 都歸它所有…

或許因為持續5分鐘以上沒人理會它(是的, 我盯著它), 它開始稍微晃晃它的觸鬚想打探附近的情況似的, 身體不再因為緊張而僵硬

隨著車廂的晃動, 我開始思索起來, 或許今早它才在哪兒跟老爹老娘說要出門買包煙, 而它怎樣也料不到現在正在一班可以前往新店車上,
說不定它往後再也見不到老爹老娘了, 再也見不到我… (正在思索此處時, aa, 這位美女, 請注意你的腳, 你差點踩到它了)
正在好奇它會在哪裡下車呢? 或者, 車廂就是它的棺材(好奢侈)? 就在我想著這些無謂的事情的時候, 它卻早已不耐煩的前往其他車廂探險, 而我也該下車了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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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, 蟲子在哪了呢? 或許有哪日我們會在捷運某站相逢吧…

--原始日期2008/04/03/

這幾年,世界似乎對我無所留戀。不但奪走了我姣好的面貌,也拿走了我幽默的談吐。

在這些事情發生之前,我最早發現的事情是我的皮膚出現了少數的褐色小斑點。雖然礙眼,倒也無傷大雅,反而令我在意的是對於悄然繞上頭頂的一縷白髮,我卻毫無警覺。逐漸地,我寧可到後院曬曬太陽,也懶得爬到上舖替我早上趕著出門的寶貝孫子折好棉被。慢慢地,電視上模糊的表演節目再也吸引不了我的目光,轉由收音機震耳欲聾的談話性節目取代並填滿我的空暇時間。一直到我驚覺這背後的涵義,似乎已經晚了。

這一夜,我坐在床舖邊上,自己修剪著趾甲,我仔細瞇著眼睛企圖推敲趾甲的輪廓,就如同去年除夕年夜飯桌上辨識出那位女人是女兒還是孫女一般。鎮靜地穩住微微顫抖的雙手,自言自語道:「好的,應該就是這位置了…我想…」

之所以會變得如此,是我對這個世界感到無趣而屏棄了它,抑或是世界已經對我毫不戀眷而放棄了我,我並不清楚。然而,目前我唯一記得的事情是:這世界上還有我愛著的人,所以我並不想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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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僅獻給我去世的外曾祖母

鼻毛

知道「MSN MySpace要收攤」這件新聞好一陣子了。
筆者荒於耕耘部落格(其實跑去某怪胎版發洩去)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,所以文章就這麼擱在即將下沉的MySpace了。
直到前陣子朋友無聊拿我的ID去google查,才讓我回想起這麼一件事。
翻讀幾篇,感覺像是打開時光盒一樣。
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味道!乘著這味,隨性的放上了幾篇自認為尚可的文章。

--原始日期: 2008/07/06

我思考的時候,會不自覺地玩弄鬍渣。
這樣小動作有時候是以虎口托住下巴,然後以食指撥弄鬍渣。
而有的時候,則是以食指的指背摩擦鬍渣。
也有的時候,像是抓癢一樣不斷的用手指刮自己的下巴。
總覺得好像這麼抓了一抓,就可以從自己腦袋裡面抓出些思想、點子。

我很晚才開始長鬍子,所以鼻毛的生長便更慢了。直到最近,鼻毛才能夠探出鼻孔看看外面這個世界。
在我的鼻毛探出鼻孔之井前,我與一些鼻毛生長旺盛的人交談時,很難不注意到對方臉上井口附近的藤蔓。
有時只有一根、有時候很多根、甚至有的時候你還可以發現有白色的呢。
要是對方講話激動些,你或許可以看到這些毛還會換個姿勢呢。總之,是一幅不以美觀吸引人的奇妙景象。
看著看著,反而忘記對方跟我說了些什麼,只好回:「嗯嗯,是。」

現在,浴室中的我,望向鏡子中自己的鼻毛。我打算使用剪刀來結束它(們)的生命。
第一次發現,原來看著鏡子中,不怎麼靈活地操作尖銳的剪刀在鼻井前來回開闔還真是恐怖的景象。
來回幾次,總是沒辦法順利地將鼻毛剪去。我自己也擔心要是因此戳傷自己,那還真是划不來。
我便開始嘗試用手指來拔,但是幾次實驗,這樣的作法除了讓我流淚之外,並再也沒有其它效果了。
所以,我決定了!----胡亂地將先鼻毛塞進去自己的老巢中,等它長一些我再用剪刀來掃蕩這些不安分子吧。

但是,這便是思念的開始。
在我與鼻毛邂逅一陣子之後,它時常試探性地探出頭來與我問安,乖乖地等我將它乖乖送回老家。
偶爾為了懲罰它的「離家晃盪」,我還刻意的嘗試用手指拉了拉它。但是,到頭來懲罰的還是只有我自己(淚)。
在長期手指與鼻毛的合作,默契與日俱增。
曾幾何時,我思考的專有動作竟然變成了「拉鼻毛」!甚至還會用手指扭轉它呢!
當我發現轉鼻毛這動作實在太有趣後,就好像上癮一般,專心思考的時候,還會刻意去拉出躲起來的鼻毛。

某日,我卻不小心玩過火了,就這麼親手了結了它的生命…
特此,紀念幫助我思考的鼻毛。

P.S. 我們遲早會再見面的。